金融风暴 (8) - 论垃圾如何分类

 

霸道总裁土 x 审计卡

本集预告：霸道总裁带土的小号“高中生阿飞”已上线。一键切换，轻松自如。

 

【41】

 

卡卡西亲眼看到带土为自己伤的不轻。在病房里，带土是那个粘着他要买红豆糕的救命恩人，可是在职场上，带土是那个混淆黑白业务不精的客户。连一个普通的财务报表，都漏洞百出。

 

卡卡西走出医院回到公司，万般无奈回执了带土那封“完美的报表 给完美的审计”：宇智波总裁，这份报表里面很多数字存在问题，愿与您详谈。

 

他知道带土还在医院承担着本应由自己承担的疼痛，也不愿催带土，他甚至没有在邮件里面mark加急，或是预约具体时间。随后他能做的，就是等待带土尽快好起来。

 

发完之后他去公司天台上面点燃了一支烟，好像要接着上一次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四面环绕着林立的写字楼，每一天，每一栋楼里，每个人的故事，被囚禁在这些钢筋水泥里，被报表中的数字，PPT里的公式冰冷的讲述着。天台上的风把烟灰吹的到处乱飞，每一粒灰烬都带着微红的火光，在旋转着飞舞中泯灭。

 

风并不大，但卡卡西觉得他仿佛站在一场风暴的漩涡中心，他已无法守住自己的阵地，轻轻一踮脚一松手，就会卷入风暴里去。

 

 

 

【42】

 

带土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卡卡西已经被财务部的部下安排到坐在那里等了他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呀卡卡西总监，我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迟到啦！”

 

带土晃晃悠悠走进办公室，完完全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气定神闲的晃荡着一杯冰咖啡，冰块在杯子里有节奏的碰撞。他故意迟到了半个小时，就像卡卡西第一次见到他那样，迟到了半个小时。

 

“你已经没事了吗？”卡卡西刻意控制情绪，波澜不惊。他努力不去想起带土奋不顾身的扑向那辆摩托车，还有带土病房里苍白的脸。

 

“这些小伤算什么。工作要紧呀！”

 

“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这份报表里面几个数字的问题。”

 

作为车祸事故中被救的人，卡卡西心疼带土的伤；作为审计者，卡卡西无法原谅带土报表上的误差。一个人跨过情场与职场，分饰两角，不免让他为难。

 

“出什么问题了吗？” 

 

哪几个数字，什么问题，带土心知肚明。他端坐在转椅里，双手交错，看着卡卡西把笔记本放到桌上，把报表打开。

 

“关于这份季度报告，总数跟项目明细和对不上。您能再过目一下吗？” 卡卡西把电脑转到带土面前。

 

“确实对不上啊……怎么会呢……唉，太失职了！这可不行呀！”带土假装诧异，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被自己改过的数字。“哦对了，我这边有财务部门内网原版文件，不如我们一起核对一下。”

 

“好的。有文件源更好。”

 

“哎哟你看，原版的文件好像数字不一样呢……”带土打开内网，当着卡卡西的面，直接搜索了那份“漏洞百出”的财务报表，又假装困惑的打开文件。

 

“这里的数字是没有问题的。”卡卡西仔细查了每一个数字，确保无误，“可以把这份正确的发给我吗？”

 

“好嘞，现在就发给你。”

 

“可是宇智波总监，怎么你之前发的那份，为什么数字会对不上？”

 

“哎呀，可能是我发给你报表的时候，有一只黑猫踩在了键盘上吧……”带土学着卡卡西那副认认真真的样子，混杂着自己油腔滑调的语气，笑眯眯的回复卡卡西。

 

“宇智波总监，麻烦你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别人的时间了。”

 

卡卡西从一开始就知道，带土趁着佐助生病住院故意搞事情，没涉及到什么重要的问题，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带土胡来。不过现在带土故意把自己公司的财报玩坏，把他大老远喊来就是为了核对一份本来没有问题的报表，简直太过分了。

 

“卡卡西总监这话怎么说的，明明是我担心自己的财报和你们的审计出问题，才答应你亲自过来一趟的呀。”

 

“宇智波总监，您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来，只是出于工作。您知道宇智波对于千手来说，是很重要的客户，希望您能跟我们保持正常的商务合作。”

 

我为了你可以不要命，你居然只把我当“很重要的客户”。这是一张商务名片，这TMD连朋友卡都不如！

 

“卡卡西，这个审计项目，也快做完了吧？”

 

带土能感觉到卡卡西是那种进入工作状态就一本正经不会理会私人感情的那种人。所以一向拖延的带土，帮卡卡西做ScheduleD，勤奋的发邮件给佐助，就是想让这个审计早点结束，也让这种“商业合作”的关系早点结束。

 

“做完了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卡卡西眼光从带土身上移开，眼神暗淡。

 

“为什么？”

 

带土身上的伤口，仿佛被卡卡西一条一条再次撕裂，他身体和心脏都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感。他原本以为，这次见面他们可以好好聊聊，解开一些心结，可是这不是一个结，是一团乱麻，越拧越乱。

 

“因为……不管宇智波总监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工作的，我是认认真真的想在千手做下去。如果以后我不审计宇智波，总会有别人去审计。如果我失去宇智波这个项目，您提前给我庆祝升合伙人的事情，大概也白忙活了。”

 

“所以，升职加薪，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用绝对的公平公正，得到这份升职加薪。”

 

“那些条条框框，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

 

卡卡西活在那些行业规定的规矩当中，也活在自己创造的秩序里。带土很生气，他现在满脸通红，蛮不讲理。他觉得卡卡西为了这个破审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很委屈。他自己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机，还是无法得到卡卡西。

 

卡卡西想要什么升职加薪，带土都可以给他。他以后可以再也不用穿优衣库的衬衣，也不用挤早高峰的地铁。为什么卡卡西不愿意？

 

“带土，你不明白么？为什么佐助都不能走进你的办公大楼 ？为什么你们两的电话都要被监听？你真的不明白么？”

 

带土，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失去最重要的客户。而这个弱肉强食的金融世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之后，我不知道还会失去什么。

 

“那么等这个审计项目结束以后呢？你不是马上就快做完了吗？”带土皱着眉着急的问。

 

“带土，不管当初如何，我选择了审计这条路。我说过，我想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走下去。我现在想做宇智波集团的审计，以后想以合伙人的身份做宇智波集团的审计。我不想跟被审计的客户有任何私人瓜葛。你没有自己找过工作，大概不会明白吧。”

 

无情无义的的混账东西！就只知道审我！

 

“对啊，我的工作就是家里留给我的，怪我咯？”

 

“不管你是谁，做什么，金融的世界，不守规矩，就是垃圾。”

 

“你为了那些破规矩，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活的没个人样！你说谁是垃圾！”

 

 

 

【43】

 

“说什么公平公正，不动私人感情！你渎职没有，自己心里不知道？”

 

带土把手边上的一摞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故意压低了声音，轻蔑而直白的挑衅。他尖尖的食指用力戳在卡卡西衬衣领口，卡卡西如同一张被戳破的白纸，被带土戳的猛的摇晃。

 

“你以为只有你们千手有录音是不是？”

 

“是我，没有办法平衡工作和私人感情……我和他终归不是一类人，就算喜欢能怎么样呢，没可能的……”

 

野原琳医生诊室的xPhone充电器，被动了手脚，充电线和手机电源的接口，安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她诊室里的对话，带土都听得到。

 

“你倒是讨厌我啊！恨死我啊！没有法律拦着你！

 

“还有，你最喜欢的实习生佐助，暗恋那个吊车尾多久了，你是真瞎还是装傻，全当看不见，你不怕上面人知道吗？”带土蹬鼻子上脸，咄咄逼人。“你最好小心点，这一届年轻人可没你这么高尚的职业道德。

 

“旗木卡卡西，你今天就在这儿当着我的面，拍着胸口说你对我没感觉，我现在就坐下来跟你好好谈审计！我宇智波带土，做人做账，光明磊落，拿的起放的下，你对我要是没意思，我立马放手，一辈子不再纠缠你。

 

带土歇斯底里的把卡卡西的罪证一条一条摆上桌面，疯狂的把卡卡西逼上绝路。

 

卡卡西是个罪人，他恨卡卡西。

 

有那么一瞬间，带土不确定他到底喜欢上卡卡西什么。他自从认识卡卡西，就一直在被拒绝，而越是被拒绝，他就越想得到卡卡西，他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爱上了这种被拒绝的感觉。

 

带土能看得出卡卡西被他戳到了脊梁骨，卡卡西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水雾般的眼睛似乎要流出泪来。他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卡卡西很痛苦，他原以为这么做会获得一种近似乎报复的快感，但是他现在只感到同等的痛苦。他看着卡卡西难过的样子，只想求卡卡西原谅他，抱住卡卡西跟他说自己错了。

 

“带土，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卡卡西近似乎祈求。带土，你真的不知道我心里对你是怎样，对工作又是怎样的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到二选一的绝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却无法抑制自己喜欢你。

 

带土嚣张的气焰立即平息，锐利的目光变得温和下来，语气也变得缓和。他从不可抑制的暴怒中平静下来，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宁静，深情的看着卡卡西，深邃的眼睛里流淌着泉水般的温柔：

 

“我想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44】

 

“可是，要怎样才能做到？” 卡卡西不解的问。

 

“我现在还没有能力让你做到，不过我会想办法努力的。给我点时间。”

 

“我也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

 

“你做完这个审计，大约还要多久？”

 

“大概还要一个月吧。”

 

“那么，我可以和你预约一段一个月以后正式的……就是那种处对象那种……约会吗？”

 

带土说到这里，突然间害羞的讲不出口，那副脸红心跳的样子像是认认真真的求婚。

 

“一个月以后？带土你这脑洞也太奇特了吧？”

 

“你听好了，我现在可没对你动心思。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审计了，每天缠着我，查来查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带土板起了泛红的脸，给自己打气似的虚张声势打着官腔，想要找回之前那副霸道总裁的气场。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能给自己喜欢的人添不必要的麻烦，害得人家连饭碗都丢了。

 

“我现在也并没有想和宇智波总裁建立除了客户以外的关系。”

 

卡卡西也配合带土，找回一个审计者应有的态度。

 

“所以，这个月你就专心做完你的审计，别想以后那些有的没的，明年的审计明年再说。你做了这么久审计，又做的这么好，我不会害你失去事业的。你说什么我也会好好配合，不会再捣乱了。”

 

“那这个月我们算什么？”

 

“正直的审计，和积极配合的客户呀！”带土一本正经的推了推领带，“可千万别喜欢上我哦！”

 

“一言为定。”

 

“我期待卡卡西总监一个月以后带着一份完美的总结报告来见我。”

 

 

 

【45】

 

果然在开过那次开诚布公的会议之后，带土一次也没有耍手段，也没有再以工作的名义x骚扰卡卡西。带土改头换面，一心一意的做他的霸道总裁。

 

说一次也没有也不准确。有那么一次，恰好赶上千手审计部门搞团建，一个team派几个人出来组队打篮球，说是在忙季结束之前给团队涨涨士气。

 

所以公司是让他们士气高昂的去审查客户么？佐助搞不清楚，不过佐助还来不及搞清楚，就被鸣人推荐去打篮球了。这种事情本来他一点都不乐意去，他跟鸣人搪塞说自己摔了之后腿还没完全好，打球可能不方便。

 

“可是我看你每天下楼拿外卖的时候跑的很快呀！”鸣人一脸奸笑，他可不仅仅是想耽误佐助工作就为了看佐助打球，他在报名表上把自己名字写在了佐助旁边。他要和佐助一起耽误工作，一起打球。

 

佐助看到报名表上鸣人的名字，感觉腿完全好了，可以蹦两米高。

 

不过佐助是一个注重团队合作的好员工，他觉得打篮球这么好的事情，可不能只有跟鸣人两个人玩的快乐，留卡卡西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加班工作。于是他把卡卡西的名字也写上去了，算是报答卡卡西替他加过的班。

 

佐助虽然并没有给卡卡西制造一个“不加班福利”，却给公司其他员工制造了一个“粉丝福利”。千手有挺多人想看卡卡西打篮球的。虽然根本没人看过卡卡西打球。

 

讲真，其实卡卡西球技一般。每天加班到凌晨，体力透支到虚脱，需要用咖啡因和尼古丁循环续命的审计总监，哪有什么闲情逸致提升球技。不过那群擅长对不熟悉的事物进行预测的审计员们，开足了脑洞，用大数据脑补了一个身高181，腿长180的银发帅哥在球场上扣篮的场景。

 

想想就挺帅的。

 

 

 

【46】

 

那天去的人也不是很多。毕竟大家还有正经工作，即便没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真的去看球的都是去看人的，新入职的应届毕业生们，还有些上了年纪的大龄女粉丝，偌大一个篮球场里面零零散散的坐了几十个。

 

不管球技如何，卡卡西颜值确实能打，没有辜负在场观众的期待。一身灰色卫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仍然遮不住他紧实的身材，宽松的运动裤却把腿勾勒的笔直而细长，一双白球鞋穿的满满都是少年感。他足下生风，跑跳灵巧。细小的汗珠挂在他凌乱的银发上，亮闪闪像冬天玻璃上的结晶。

 

也许是队伍里面都是鸣人佐助这样的年轻人，卡卡西由于体能和身高原因，位置中锋。所以，他并没有左右摇摆华丽的带球过人，也没有一个转身潇洒的投出三分，但是他运筹帷幄，协调全队配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领导者。

 

他是这个神形俱散的业余球队的魂。

 

中二一点的说，他就是战术担当。虽说这种业余级别的公司内部联谊赛，基本上根本不需要战术。由于都是业余选手，打到一半大家都已体力不支，干脆延长了休息时间。

 

卡卡西趁中场休息跑到休息区喝水，顺便环视四周稀稀拉拉的几个观众。

 

观众席上坐着个画风清奇的人。头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上面画了个乒乓球拍一样的不知啥玩意儿的抽象logo，帽檐遮住了一半的脸，下半张脸上蒙着一个橘黄色上面还带螺纹的口罩，黑色的帽衫上画着几朵红色的云，跟从梵高的画里面走出来的的一样。

 

遇到卡卡西投来的目光，“行走的梵高”把帽檐又压了压低，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卡卡西进球的时候，这位观众没有像其他狂热粉丝一样跳起来呐喊助威，而是非常淡定的小声对自己耳语般说了一句“加油”，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握成了可爱的小拳头。

 

这种行为大概只有女高中生才会做的吧。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家属，卡卡西心想。

 

 

 

*

 

原著的台词和情节，改一改放在这里居然一点没有违和感！岸本叔叔是搞审计出身的吗？

 

我真的不想写卡卡西他爸爸是因为违规被查水表抑郁自杀的……但是这个设定居然意外的合理！……算了，不重要，不写了。

 

团建打篮球的梗，来自于明老师的《旗木董事手上的戒指到底是戴给谁的（上）》。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