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风暴 (7) - 风控也控不住的风险

 

霸道总裁土 x 审计卡

【36】

 

被迫放假的佐助，聪明的小脑袋根本派不上用场。医院的病号饭虽然营养丰盛，但是比不上有人给他免费供应的番茄汁。红彤彤的番茄汁，是他的鸡血，一喝就high。

 

“要怎么把卡卡西约出来？”

 

佐助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发呆，开始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他觉得，带土下的是一盘必输的棋。他的上司旗木卡卡西，为人做事向来正直。跟客户谈恋爱这种事情，卡卡西做不出来；跟带土这种贤二谈恋爱，卡卡西更是做不出来。

 

带着对于卡卡西的信任，和对带土的轻视，佐助给卡卡西发了一条信息：“可以把我办公室的笔记本电脑带来医院吗？”佐助打完又加了一行字，他怕卡卡西只是派鸣人来送电脑，“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讨论一下” 这样，卡卡西就会亲自过来了。

 

佐助想起住院之前看到卡卡西在办公室里痛苦的身影 – 那一定是因为，带土不知怎么已经伤了卡卡西的心！不如让卡卡西亲自当面拒绝带土，让带土死的彻底，死个痛快，以后也不会麻烦他们的审计工作了。

 

然后他又给带土发了一条信息：“卡卡西今天晚上来看病。”

 

贤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卡卡西来看佐助的时候，已经是那天深夜了。

 

“不好意思啊佐助，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护士说你还没睡我就进来了。”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疲惫。也难怪，佐助住院以后，卡卡西一边做总监，一边做实习，一手抓落实，一手抓管理， 又要加自己的班，又要加佐助的班。

 

“我已经可以出院了。”佐助觉得这样对卡卡西实在过意不去。

 

“别那么心急。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不差这么几天。”卡卡西故作轻松的跟佐助开玩笑。可是佐助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觉得卡卡西腹背受敌，那么大工作压力，还要经历带土这种精神压力。

 

“你注意休息。”佐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卡卡西不会注意休息的。

 

“晚安佐助。”

 

卡卡西离开了佐助的病房，当他路过心脏内科野原琳医生的诊室的时候，发现那里灯还亮着。这个时间，加班的可不只有审计。

 

 

 

【37】

 

这个时间，在心脏内科诊室的，不只是野原琳。卡卡西进去的时候，带土歪歪斜斜的倚靠在琳的办公桌上，一只胳膊支着自己身体，上半身伸到桌子对面深褐色头发的姑娘那里，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我不知道宇智波总监心脏有问题。”

 

卡卡西在这里见到带土，居然并没有觉得很惊奇。宇智波带土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在他的审计项目里，在他的日常生活里，在他部下的病房里，在他好朋友的诊室里，他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我心脏好得很，不信你问医生！我是来……约会的！”

 

带土不想一张嘴就一不小心跟卡卡西表白，于是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挡住了他喷涌而出的激动 。为了气一下卡卡西，也为了维护他残存的自尊心，他故意说自己是来约会的，离开了卡卡西，他也不是没有人要的。

 

“这么晚了你约谁？”卡卡西也是心平气和，诚心诚意的跟带土赌气。

 

约你啊！带土心里想。不过他大言不惭的说了句胡话：“你说呢？”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我也要下班了。”琳觉得带土很可怜，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可对方没说一句话就要走。不过上次卡卡西也跟她说的挺清楚，这个事情，不简简单单是搞对象谈恋爱这么简单。卡卡西和带土这种关系，在行业道德的灰色地带，稍不留心就会越界。这对于带土来说可能没什么， 可是对于卡卡西来说，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失去重要的审计项目那么简单。

 

她希望有一种药，可以治好卡卡西的心伤，也可以提高带土的智商。

 

“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不安全。”看带土没有动静，卡卡西决定主动送琳回去。这么晚了确实不安全，而且有宇智波带土，或许更加不安全。

 

“我和你们顺路，我开车送你们！”带土表示要强行参与这场不应该有他的局。

 

心脏外科的诊室，变成了一个以假乱真的修罗场。

 

医院附近不可以停车，带土的车子停在了几个街区之外，三人沉默不语的走过去。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地铁末班车，打车也不太方便，虽然靠近市区中心，但街道上冷冷清清。

 

“啊不好意思，我有件东西忘记拿了，要回一趟诊室。”琳突然想起来，有一样东西，应该是带土的，落在了她的诊室。

 

“我在外面抽根烟，你先去开车吧。”卡卡西不想跟带土独处，他本想借着这清清冷冷的夜色，冷却内心烦躁的感情，现在见到带土却又心烦意乱。卡卡西很少抽烟，只是这一次他需要借助尼古丁让自己忘掉眼前的纷纷扰扰。

 

带土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转过街角发动车子了。走了几步，他远远的转过头看到卡卡西憔悴的背影 – 他高大的身躯被昏暗的路灯勾勒出消瘦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单薄。他没有穿外套，一件干净的衬衣严丝合缝包裹着他，却挡不住一直以来吸引着带土的气息 -- 带土猜那件衬衣大概又是优衣库。他的脸埋在夜色中看不清，银色的发丝被微凉的风打乱，夹着烟的手指细长，一缕青烟在他指尖徐徐散去。那是一个寂寞的想让人拥抱的背影。

 

带土打开车门，身体陷入驾驶座里。仅仅隔了一个拐角，卡卡西的身影却那么遥远。他想象卡卡西坐在副驾驶的样子，那个位置被卡卡西调成了适合的空间。带土希望他的副驾驶座，永远只坐着卡卡西。他想跟卡卡西在一起。哪怕其实卡卡西喜欢的是琳。

 

夜色并不平静。在几秒钟之后，卡卡西和带土同时听到了琳的尖叫。

 

 

【38】

 

卡卡西说的没错，晚上确实不安全。琳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被两个路边的小混混跟上了。卡卡西闻声跑过去，丢下的半只香烟在地上挣扎着发出星星点点的火焰。

 

琳被那两个人拽着，一路推搡到街角。不知道是劫财还是劫色，其中一个人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白花花的刀在夜空里胡乱挥舞，划出亮闪闪的几条亮光，看上去甚是可怕。瘦弱的女孩被挟持，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卡卡西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一个健步冲过去，按住了拿刀的人，反扳住他的手，在膝盖上猛踢一脚，将其撂倒在地。一套动作轻快利落，完全看不出连天加班的倦意。他不像是个做审计的，而像是在警局专搞擒拿格斗。拿刀的人跪在地上，由于疼痛一时无法动弹，看来卡卡西出手不轻。刀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大概是没有料到有人会来，他的同伙慌乱中松开了琳，摆出一副架势要对付卡卡西。

 

带土推开车门，一跃而出，一口气冲了过来。

 

“带土，快报警。”卡卡西准备自己对付没有拿到的那个人。

 

带土可没工夫报警。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对着那个与卡卡西对峙的一阵拳打脚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小混混明明已经被卡卡西从背后按住双手不能动弹，可是带土还是手舞足蹈像是要跟那人拼命，乱拳杂乱无章的砸在那人身上，嘴里还叫唤着什么，把心里不知哪来的怒气怨气一股脑的宣泄在这个坏人身上。 

 

琳趁机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躲在卡卡西背后，打通了报警电话。

 

卡卡西一边盯着地上被打趴下的那个，一边紧紧拷住站着的双手。就算在这么乱的场景下，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平和冷静。相比之下，带土又吵又叫，吼的脸红脖子粗，锋利的眉峰挑的剑拔弩张。看气势，好像带土才是黑帮老大的样子。

 

他是那个天下无敌的“南贺川小霸王”。

 

两个小混混看到两个大男人身手不凡，琳又报警了，于是落荒而逃。这时候带土猛然意识到，其实还有第三个同伙，从街角骑着一辆摩托车，直对着卡卡西开了过来。

 

卡卡西意识到那辆摩托车的时候，短短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想法，像写出了一篇论文一样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惯犯么，是早有预谋么，他们要对琳做什么，他们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还有一个骑摩托车的？

 

“小心！”带土不假思索的一把推开卡卡西，奋不顾身的扑上了那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摩托车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疯狂怒吼着驶向带土。车速在瞬间带着怨恨飙升，随着一声钝响，带土被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带土可没有卡卡西想的那么多，他想的就只是：卡卡西，我来救你。

 

带土身下的血染红了漆黑的夜色。他的纪梵希西服和乔治阿玛尼衬衣，全都被血浸湿了。

 

 

 

【39】

 

好在旁边就是医院，好在身边就是医生。

 

宇智波带土身上打着绷带，手上插着管子，形象比宇智波佐助惨的多。可是他心里也跟喝了佐助的番茄汁一样酸酸甜甜，因为他是被卡卡西抱着放到病床上的。那些血流的值得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带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因为他没有一丝力气动弹，嘴巴也说不出话来。琳已经走了，卡卡西还在他身边坐着，可是卡卡西没有看着他，只是一动不动，失神的盯着那些仪器上面的数字。他看不到卡卡西的眼睛，也读不懂卡卡西的感情。

 

就这样，在尖锐的疼痛和恍惚的意识之间，带土反反复复醒来又睡去很多次。在梦境和现实交错的边缘，带土仿佛感到卡卡西把他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换成了病号服，他可以感觉到卡卡西指尖划过他身体，解开每一颗纽扣的触感。他仿佛听到半夜护士查房，卡卡西在一个住院通知单上淅淅索索签下名字的声音。

 

不过带土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卡卡西看着带土渐渐平稳的心跳和血压，思绪万千。曾经读过医学院的他可以读的懂仪器上每一个数字，可是躺着病床上的带土，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这一串没有感情的数字。带土是个冲动的疯子，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勇敢的英雄。带土那副不要命的架势，简直没个正经样子，卡卡西很想骂他没有脑子；可是想到带土流的血，受的伤，发的疯，全都是为了自己，卡卡西不忍心责备他。看着带土可怜兮兮的样子，卡卡西难受的不得了。

 

该怎么办呢？卡卡西问自己。

 

可是卡卡西又能做什么？他很想给带土一个温柔的拥抱，谢谢带土救了他一命。可是这样的奢望，在审计过程中，他不被允许。他从未意识自己原来如此贫瘠，他欠带土的，竭尽全力也还不起。

 

天亮的时候，带土终于神志恢复了清醒。带土清醒的可以回忆起昨晚住院之前发生的每一幕，然后这个一向感情用事的霸道总裁，理智的意识到：

 

这是一份让他拼上性命的感情。

 

“卡卡西……”带土看到卡卡西还在身边，伤也好了一大半。

 

“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卡卡西俯身看着带土，像是在看一个生病的孩子，眼里带着关切和焦急。 

 

“楼下有个……甜品店，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份红豆糕？”带土发现自己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了。

 

由于失血过多，带土平时倔强而狂妄的脸，少了些气色，看上去脆弱而柔和。他依然棱角分明，只是锐利的目光此时睡眼惺忪，眼眶也有些凹了进去，少了一分傲气。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向四面八方伸展，像植物疯长的枝丫，他不介意，也无心整理。

 

“好。我这就去。”

 

卡卡西买了红豆糕回来，小心翼翼的拆开盒子，递给带土。可是带土坐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卡卡西干脆抱着他的腰把他扶起来，让他半坐在病床上，然后用塑料小勺挖了一小块，送进带土嘴里。

 

香甜的味道在带土干涸的口腔里弥漫，呛的他一阵咳嗽。带土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咀嚼，用力吞咽，仿佛要把所有的甜一口气吞下去。

 

“慢点。”卡卡西看带土吃的太着急，忍不住提醒他，又把水杯送到他嘴边。

 

带土把水倒进喉咙里，顺着水吃完了嘴里那块红豆糕，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卡卡西，就好像卡卡西的眼神里也全都是红豆糕的味道。卡卡西又送了一小块在带土嘴里，安静的等着带土吃完。就这样，一块一块的， 带土吃完了一整个红豆糕。吃相乱七八糟，嘴角都是残渣。卡卡西轻轻擦去了带土嘴角的食物残渣，轻的怕伤到他一样，不敢用一点力气。

 

红豆糕是带土最喜欢的甜食，他小从小到大不知吃过多少次，可是这一次在病房里，他吃到了人生中最好吃的红豆糕。

 

 

【40】

 

带土的身体跟他的脑神经一样坚硬。他受的虽然大多都是皮外伤，没伤到脏器和骨头，只是流了很多血。但是凭借着超强的自愈能力，外加红豆糕的加持，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没过几天已经变回了那个过度亢奋的神经病，让值班医生都头痛。

 

琳后来来过带土病房几次，还调侃带土要不要再做个心电图。带土说他心脏里面充满了新鲜的血液，好像重获新生。这话一点都不科学。他还拍着胸口说，是自己救了琳。这倒是说的一点也没毛病。

 

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xPhone充电器：“这种背后清清楚楚印着‘宇智波工业’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诊室里。太昂贵了，必须上交给老板。”

 

宇智波集团上市以来，凭借一系列黑科技产品，在科技板块打下一片大好河山。这个小玩意跟他们的核心技术相比，简直不足一提。

 

带土接过充电器扔到了一边 -- 他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卡卡西也许是知道带土已经痊愈了，出事那天之后一直没有再来看过带土。带土急不可耐，只过了两天，就非要提前办理出院手续，比佐助都先一步走出医院大门。

 

“宇智波总裁，不在医院多休息休息？”看到带土疯疯癫癫的样子，自己医院的小护士一脸担心，生怕带土出去又惹事。

 

“不了。我今天就回去上班。”带土瞬间挣脱了“病人”的身份，摆出一副非常商业的霸道总裁脸。

 

“这么着急吗？”

 

“因为今天要跟审计部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