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花花公子(3)- 初心

社会带总 X 社会卡总

前情提要1-名利场 2-宿醉

本集概要:白月光 vs 妖艳X货。如何从素食主义改行吃肉。

让卡卡西跟华冰在飞行器上面相遇,也算是致敬那个狗血的外传了吧……


*

市井的喧嚣随落日而垂坠,深蓝色的帷幕缓缓升起,狭小的城市变成一台舞台剧。


一间新开的餐厅安静优美的坐落在河边,在幽谧的河水中如珍珠熠熠生辉。沿岸是一片私人停机坪。隔着落地窗,可以看直升机飞鸟般起起落落。


餐桌上烛光摇曳,将女子容颜映照的更加娇媚,她精致的微笑也晕染了暖黄色的温度。


几道精美的菜品还未被品尝,两只高脚杯里的酒却已经空了一半。华冰将手指在长发中绕了一圈挽到身子一侧,露出圆润白净的肩头。坐在她对面的银发男人近在咫尺,却像是与她隔了一层起了雾的玻璃。


美酒佳人美轮美奂如同一场幻觉。卡卡西看着华冰,眯起眼睛戏谑的问自己:此时她的笑里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笑给自己。她是否也曾这样与宇智波带土如此亲热的调笑,举杯对饮。


*


餐厅虽然是华冰订的,但她并不知道,这间餐厅之前曾经是木叶病院的旧址,她也不知道曾经发生在那间医院的故事。


当然,她更加不可能知道野原琳这个名字。


卡卡西从来未曾向任何人提及过野原琳,并不是因为这是他心中的禁忌,而是因为她终归让他无法定义,亦无从启齿。


琳家境优越,但她有别于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与她财阀千金身份不符的,是她单纯的几乎透明的心。她不顾家里万般阻拦,一意孤行选择从医,并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考取了医学院。


兴趣相投志向相合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同是医学院的佼佼者,卡卡西与琳之间也自然多一分欣赏,多一分默契。他们曾共执过一把手术刀,也曾共同翻阅过同一本笔记。她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医好全天下所有的病,他也曾经意气风发许诺要背负起救死扶伤的使命。


卡卡西的大学时代并非一帆风顺。如果说父亲病逝是他最大的不幸,那么琳的陪伴则是不幸中最大的幸运。她强硬的把他从昏天黑地的睡眠里叫醒,坚持陪他去做心里咨询,在他忘记吃药的时候,她总是被着另一份。她背着家里用自己的积蓄帮助他负担了医学院高昂的学费,使他得以顺利完成学业。她的温柔与善良是暗无天日之中一束光,暖了寒夜,融了坚冰,而她近似乎执拗的坚持,一次又一次把卡卡西从几近放弃的边缘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而他绝望时最阴暗的念想和寂寞时不为人知的眼泪,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袒露无遗。


他知道琳的许多事情,其中也包括琳的婚约 — 雾隐商务部部长之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毕业典礼上,身披白袍的女孩垂下双眼,她说,她要嫁人了。


他对她笑着,讲着诚心诚意却又言不由衷的祝福。他说,那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你会获得最好的幸福。


她抿紧了嘴唇,千言万语,什么也说不出。除了字面上的家业,她不了解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甚至一次都没有与那个人私下交谈过。她的结婚对象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她的婚姻是一场与别国高官政要的钱权交易。


那些眼泪汇入毕业典礼上欢乐和悲伤的泪水中,显得那么平凡。她最后一次握住男孩的手,轻轻道了声再见。


医学院对于她来说是全部的梦想,可对于家人来说,不过是对于既定安排暂时的逃避。她向她的爱恋告别,向她从医的梦想告别,向被安排的命运妥协。


在那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络。直到婚礼前夜,琳在独自开往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


葬礼上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而她尚未成婚的新郎却因为公事未能出场。


棺木中的尸骸因抽空了生命而苍白,漂亮的容颜黯然失色。


她曾经生的那样热烈美好,如今只剩下尸骨冰凉。他纵是妙手仁心,也无力回天。


那场车祸是一个意外,可发生在婚礼前夕,却如同命运荒诞的安排。她死在自己婚礼的路上,提前结束了一场无望的婚姻。

在琳的遗物里,有一件留给卡卡西的东西 — 一个她亲手做的医疗包,里面夹着一张笔记清秀的字条 — 白纸上的蓝色钢笔字温婉如玉,娓娓道来她从未说出口的一句告白。那是一朵还未开放就已经凋谢的花。卡卡西至今无从得知,如果字条的主人亲口对他讲了这句话,他会如何应答。而也许正是因为琳对于自己如此了解,才会一直把这张字条藏在内心深处,至死都没有说出来。


她不必说出来。他早就深知她对他充满了期待,正如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承诺也罢,拒绝也罢,他依然会一直守护着她的梦想。也许他终究无法给与她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完美回复,他也真心希望她能够被整个世界的爱与温柔善待。


可是她就这样匆匆离开了,连一句承诺,或者一句拒绝,都没有给他讲的机会。那道曾经射进他生命里的光消逝泯灭,他再度陷入暗淡。而他在痛过之后将那段记忆冰封,再也未曾向任何人展露,于是一部分的自己 — 那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梦的卡卡西,也随着那个曾经救治过他心伤的人,葬身于那场车祸里。


这世上仅存的光与热,被冰冷的现实打的一败涂地。


十年的时间过于久远,远的跨越了一个时代。然而回忆是一样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虚无缥缈,有时候刻骨铭心。拼命想要记住的,流沙一样握不紧;费心想要忘记的,无论多少酒精都无法冲贯穿岁月的浓郁。


大学时代一起骑着单车穿越过校区的林荫小路,已经被钢筋水泥浇灌成冰冷的摩天大厦;而当年踌躇满志的梦想,现在看来是那么荒唐可笑。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座坚如磐石的建筑化为废墟,再让另一座高楼拔地而起,也可以将一个人的热血丧尽,棱角磨平,揉碎后再重塑成另一个人。


所以当他弃医从商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遗憾,也从未打算回头。他文弱的书生气被棍棒鞭笞,自持清高被踩无数人在脚下,桀骜的筋骨被一再打磨。他站在一个个盛大的光环背后寂寞的阴影里,被人利用,被人欺骗。谎言与谗言充斥着这个唯利是图的世界,纷繁复杂的骗局和眼花缭乱的套路足矣让人迷失,他的稚嫩青涩一次又一次败给了尔虞我诈人心叵测。


生意场上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让他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然而这些伤口比起十年前心口那一刀,都不算什么。那些伤口愈合结痂,变成他的铠甲,让他变得更加麻木也更加强大。渐渐的他学会了万无一失的生存之道,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他用八面玲珑的世故圆滑与刀枪不入的绝情冷漠杀出一条扶摇直上的血路。


*


三年前卡卡西遇到华冰的时候,是在水之国飞往木叶的航班上。飞机平稳着落,升降梯到位,舱门缓缓打开。商务舱乘客们鱼贯走出过道。前排身形娇小的女子踮起脚尖,试图够到行李箱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我来吧。”他皱起眼角,和颜悦色的笑如同一抹柔光。


“谢谢你。”她闪烁着明眸善睐的双眼,柔顺的长发随妩媚的身姿摇晃,转身时长裙飘逸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气息。


一本护照从敞口的手包里滑落。


卡卡西至今都觉得,华冰掉落在地上的那本护照并不是不小心,而是为他刻意准备的机会。


他弯腰拾起护照,扉页上的名字赫然入目,而这个名字背后的分量无可估量。波之国商务部长之女的身份,相比于火之国最大风投宇智波家大少爷的女朋友这个名号,都要逊色上几分。


眼前的女人无疑是发光的。虽然不知道这光芒有多少是来源她自身,有多少是借了“宇智波”。


于是他也本能的向她伸出了手,心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世界之大,能在同一架航班遇到,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想,大约是天意。”


她亦本能的将那只伸来的手握紧,把一个秘密攥在手心。


“你之后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外面有人等我。”华冰轻飘飘的推辞在眼波流转中欲迎还拒。宇智波带土的兰博基尼永远不会准时,他的副驾驶座上也永远不知坐着不知什么人。


“抱歉,是我多事了。”


“哪里,是我给你平添麻烦。”她笑盈盈将一张名片递给卡卡西,“请日后给我一个机会偿还你。”


卡卡西没有婉言相拒。华冰也没有食言。


至于后来华冰与宇智波带土是如何结束的,或者究竟结束与否,其中细枝末节鲜为人知。传闻宇智波带土生性不羁,华冰也不过是他玩腻了的女人其中一个;也有人说波之国大小姐与木叶青年才俊的年轻高管一见钟情芳心暗许。流言蜚语不尽真实,但促成这样的结果,其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卡卡西用的手段,耍的心机。这些暗地里的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重要的是最终他还是将华冰变成了自己冠冕堂皇的女朋友。


两人相处了近三年,表面上把这段关系做到了令旁人羡慕的极致,而实际上,近似做作的亲昵背后却一直不温不火。


卡卡西承认有一个女人陪在身边总比没有要好,比起独处,华冰的存在让他变得不那么寂寞。纵然是参不透对方的心,毕竟一具温暖的身体总是能够在寒夜里将体温专递于自己。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混混沌沌之中便也转瞬过去。一直耗着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再这样发展下去,最终一定会演化成一场带有商业目的的“政治联姻”,但卡卡西从来也就不排斥这样的安排。


古往今来,国与国的合作,家族之间的结合,资源的整合,权势的扩张,婚姻从来就是一条精致优雅的绸带,将生硬的利益关系温柔的系在一起。从来没有人定义过婚姻的意义是什么,也没有人给种种关系定个高低贵贱,而利用两情相悦之人促成大局,岂不是皆大欢喜。相比之下,反倒是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婚姻显得自私了许多。


华冰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三年以来,她给了卡卡西名誉,声望,机遇,人际资源,业界信息,性。让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高层管理一跃成为千手的二把手。从此他的生活风光无限,应有尽有。


唯独没有爱情。


而爱情恰巧也是卡卡西不需要的。这样一段关系里,感情无疑是多余的,它只会让人迷昏双眼,乱了心智。


最好的爱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卡卡西自嘲。连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好,他那份无济于事的缅怀如此卑微。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配知道。


他不知道野原琳如果依然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是否会感到失望,又是否憎恶这样的自己。但他确定,如果她活着,自己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


侍者将酒杯再次将酒杯斟满。烛光黯淡了几分,夜色更加浓郁,记忆与真实在明暗之间分辨不清。


“想什么呢?”华冰踮起一只脚将高跟鞋轻轻滑落在地,玲珑的趾尖踢在男人小腿上。


“胡思乱想罢了。没什么。”


卡卡西笑了笑。他的酒杯中,他的眼睛里,都倒影着华冰的一颦一笑,而他心里被一片巨大的空洞吞噬,空无一物,什么也装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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