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花花公子(5)- 浮世绘

社会带总 X 社会卡总 


前情提要1-名利场 2-宿醉 3-初心 4-赝品


本集概要: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章。

带总给卡总办了个画展?!带总还给卡总讲艺术?!(“错别字”多,因为我是文盲)

如果有人从斯诺克里看出了生意场上的周旋和做人的道理,(以及这个故事的大结局),在下万分佩服,拜托大佬请收了我这个妖孽!



*

团扇艺术馆,是一间隶属于宇智波集团旗下的私立艺术馆。灰白的二层建筑,简约而不简单。不同于任何画廊,它的展览都是公益性质的,并不签约任何艺术家,也不销售任何藏品。它的运营经费大多通过社会各界人士的慈善募捐。最近几年,由于展览并不频繁,它在账面上甚至是一笔醒目的赤字。


然而营利并非它真正的目的。资本家运用旗下的画廊,艺术馆,将核心企业的营利冠冕堂皇的转化为固定资产,投资于艺术品,再投入于自己的收藏之中。这样一来,一方面光明正大的避免了高达40%以上的收入所得税;另一方面,利用艺术品市场不可估量的上升空间,将财产迅速升值,待藏品价格被抬高,再转化为现金流,以流动资产的形式回到核心业务当中。


正是这样一间不起眼的艺术馆,不动声色的为宇智波赚的盆满金箔。


宇智波名声在外,这次艺术展开幕式,汇集了不少各行各业的精英前来捧场。令人有些惊异的是,千手的现任CEO纲手并未出席,反而是她手下高层旗木卡卡西出现在了会展大厅。


“纲手女士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我代她向您问候。”被问及此事的时候,卡卡西这样回答道。


但他自己知道,虽然被融资的事情搞得身心俱疲,但这并不是纲手缺席的原因。这一次千手受到邀请的只有自己。


他临行前对纲手说,这兴许是件好事,叫她宽心。金发的女人点点头,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 她向来对他相当信任,将大小事务委任于他,他也从未让她失望过。也许让他去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晚上八点半的展厅里,衣着优雅的男男女女在画作前驻足品评。柔和的暖光聚焦在浓厚的油墨上,又点亮镀金的画框。展出的样样都是珍品,即便是外行也能叫的出画名。


卡卡西向投资人蝎点头行礼 — 一切都似乎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但是即便不是为了见宇智波带土,不是为了项目融资,单是来这里赏赏画,也未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对艺术品有几分兴趣,也有几件拿的出手的私藏品。他认得不少其他藏家,然而在他交涉过的藏家之中,能与他谈资本运作的比比皆是,而能与他谈论艺术的,却寥寥无几。


而即便真的有人与他谈论艺术,谁又真的懂艺术呢?自己也不过是附庸风雅,哪里有什么真知灼见。他手捧一杯香槟,踱了几步,停留在一副香艳的画作前。


画中箩褆的女子身形婀娜,肤白如雪。她将兰花插与发间,半倚床榻,身下垫着一条丝绸披肩。身边的侍女手捧花束 — 想必是她的客人送来的礼物。


参展的贵客们与他点头问候,简短的攀谈几句,话题不由得又回到生意场上。他言不由心的聊着些干巴巴的套话。人来人往,他一直停驻在那里,等待着被那个人找到。而正如他所料,那个人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之中轻而易举找到他。


宇智波带土拨开人群,在一股不可抗拒之力的牵引之下,来到他的身旁。


“你可知道这幅画出自谁手?”带土略去了不必要的寒暄,抛出一个题目等着卡卡西接应。


“马奈的「奥林匹亚」**。”[1]


“既然你看的懂,不妨聊聊,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上流社会的招//应女//郎罢了。”卡卡西简单的答道。这幅画作虽以古希腊神祗栖身的圣山奥林匹亚命名,画的却是一位昌季,当年展出时颇具争议。


“我倒不这么觉得。”带土摇摇头,不能苟同,“这画中的女子,可是个生意人,她比你我还要精明。”


“此话怎讲?”


“人人都讲她龌龊。依我看,她清澈的很。你看她,褪尽华服,依然满身富贵,她赤审螺媞却毫无半分羞耻,比那些皇室贵族还多一分傲气。她麦伸却不动心,满足的是客人需求,做的是合情合理的生意,赚的钱也是理所应得。情与财,身与心,她分的清楚。这世道浑浊,又岂是她的错。”带土凝神望着画,眸中一片深沉的黑色,没有一丝轻浮,”天底下的买卖,又有多少比这还干净呢?“


“人常说,用什么样的眼睛去看,便会看到什么样的画。是我眼拙。带总看的比我透彻。”


卡卡西被方才这番品鉴悍然触动。他再看看这画,看出一番新的境界。


画中的奥林匹亚神态傲然,她收起轻浮的调笑,目若冰霜睥睨着浮生万象,看透人世沧桑。


那个时代,资产阶级上流公子风流消遣,他们用欢愉创造着新的产业,用金银制定着新的社会的规则,再雇佣画者将他们的盛世美景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供后人品读。


年代流转,盛世不复。画作几经周折,辗转于一个个财阀之手,被贴上一个个不同的标签,身价一次次倍增。


而现如今,这些名画被摆放在私人书房,悬挂在华贵的展厅里,成为财富的象征,也成为现代艺术的风向标。


如此看来,财阀控制着作品价值的同时,也根据自身喜好定义着艺术的标准,从而间接引导着大众审美**。[2]


少女的目光洞穿历史,审视着芸芸众生。这绝美的画作,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悲凉。


“不过,这画中女子,我倒是很羡慕。”带土突然玩味的挑起眉毛。


“带总说笑些什么……”


“这年头谁不是跪着赚钱。能躺着赚钱,倒也不错。”带土眼角漾开,流里流气的撇了撇嘴。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



“我去照应一下场面,你等着我,我们晚些时候再见。”带土刻意压低的声音难免让人误以为是亲昵。


卡卡西点点头。就算带土不说,他也会等着。


宾客散的差不多,带土回来把卡卡西引到艺术馆附近的停车场 — 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敞篷老爷车停在那里。这种车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停产,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大多只存在于博物馆里,好多地方都不允许它上路。


不过带土根本不在乎。他拉开门跳进去,脚踏在金属质感细瘦的离合器上。引擎瓮声瓮气的低吼了两声,一缕青烟顺着细长的尾鳍飘出去,圆形钠灯骄傲的闪了闪。带土招招手,卡卡西随之入座副驾驶的真皮座椅。


打开帆布的车棚,晚风携着薄雾迎面吹来,汽车在小路上飞驰电掣,仿佛一跃回到了上个世纪;而蓝牙音箱,电子导航,带记忆功能的座椅,却又无一不充斥着现代的元素 — 带土放声欢笑,这是个最好的时代**。[3]


车开到一间酒吧门口,走进去之后二人却无心买醉。见边上有一只台球桌,卡卡西问道:“带总打台球么?”


“偶尔玩玩。”带土笑了笑。这句话问到他心坎上。整个中学时代,带土都是在台球桌旁度过的。逃课不上学的日子里,他躲在暗无天日的台球厅里和一群无所事事的少年挥着杆比试高下,就算没人陪他玩,他自己也能玩出许多花样。直到现在他球技依然很好,不需几杆就可以找回从前的感觉。


“带总先开一个?”察觉带土兴致不错,卡卡西走到球桌前,随手挑了只球杆,扔给带土。


带土接过球杆,捡起巧粉往皮头上擦了两下,俯身执桌,撑杆起手,开出干净利落的一球。主球在墨绿的台面划出一条白色的轨迹,带着浑厚的力道撞向在中间整齐的三角,随着一声闷响,缤纷的彩球霎时间被击的四散而开,东奔西跑的滚向球桌各个角落,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好像刻意计算好了一样,一颗红球稳稳当当的落入底袋。


白球不偏不倚的停在球桌中央,这样一来无论那一颗彩球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没有犹豫,一杆把一颗彩球轻松推进袋中。


带土接二连三的进了几个球,台面上的球越来越少,进球的难度也越来越高,而他的打发也越来越新奇。高分的粉球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却放着不碰,对着粉球背后的黄球瞄了瞄,狠搓一杆打在白球底部,白球从台面上弹跳起来,越过粉球,撞在黄球上。


遗憾的是,方向偏了几度,黄球晃晃悠悠停在了袋口。


“好久不玩,难免失手。”带土将球杆递给卡卡西。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们袖口与领口几乎贴合。距离无限缩短,卡卡西几乎看的清对方轻启的嘴唇和细腻的唇纹。


带土径直从卡卡西身边走过去,背靠着墙,点上了一支烟兀自抽着。


“没想到您是高手,我技艺不精,怕您笑话。”卡卡西脸上的若有似无的红晕一扫而过,他举起杆子走到球台。


带土虽然下了场,但局面对卡卡西也说不上有利。带土最后的跳杆把白球留在了一个别扭的位置,这个位置按理说应该要用加长杆的。不过卡卡西没有用,他把搭在手腕上的的外套放在一旁,侧身一跃跳上球台,半个身子虚卧在上面,腰身弯出一个精美的弧度。袖口挽了几下,露出一截伶俐的手腕。修长白净的五指扶于案上,球杆架在张开的虎口,摆出一个撩人心弦的手势。前额的碎发似乎挡住了他的眼睛,但他的视线却依然清晰。


卡卡西甩了一下头发,偏着身子潇洒的打出一杆定杆,白球撞在彩球身上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剩下几个红球都在够得着的范围里。但这样一来,由于打的角度有些刁钻,目标的彩球就不那么容易进洞了。彩球丧气一般软绵绵的滚了几寸,又被球桌牢牢捆住似的,马上就要动力全失。


“你把白球留在这里,是要诚心全盘送给我?”带土曲起一只腿抵在墙上,一脸嬉笑。


“哪里,不过是方便自己而已。”卡卡西直起身从台上跳下来,换了个位置伏在桌上。


彩球又往前缓缓走了走,慢慢吞吞掉进中袋。


这一球角度和力道都非常精妙,技法不输带土。


正如卡卡西所说,他只是方便自己而已。接下来他没有留给带土接手的机会,半支烟的功夫,一个人三下两下把台面上的球一杆清了。


“承让。”卡卡西收了杆披上衣服。


“玩的不错。以后可以时常切磋。”带土掐着烟屁股深深嘬了一口,抖了抖烟灰,一手捧过卡卡西的脸。


卡卡西仰起脸望着带土,眼睛在火光明灭之间闪烁着,一瞬间心跳快了几拍。


只可惜那并不是他以为的。


带土抬手将剩下半截烟塞进他口中。


“带总谬赞,分明是您有意让着我。”


卡卡西抿着烟嘴把尼古丁的气味送入肺腔,吐出的烟雾打着旋飘飞,幻灭般消散在昏暗的灯光中。




*



打完球,二人坐在旁边的卡座里休息。这样的夜晚,原本应当配上一杯酒助兴,然而带土只叫了一杯气泡水**。[4]卡卡西什么都没要,眼睁睁的看着带土把一杯水喝的见了底,只剩几块方方正正的冰块躺在那里。


带土喝完,卡卡西如释重负的长叹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带土觉得卡卡西这口气喘的哪里不对劲。


“带总您可算是喝完了。我可没带着备用的衬衣……”卡卡西神色慌张的提醒着带土,那天晚上带土往自己领子里倒下的半杯酒他还记忆犹新。


“服务员,再来一杯霞多丽。”他不说倒好,一说带土反倒来劲了,想要故技重施戏弄卡卡西。


“别!”


带土笑着把服务员支回去,举起手中的空杯,将一块冰吞进嘴里,脆生生的嚼了两口。然后缓缓凑过身去,捏着卡卡西下巴将他拉近。


空气里骤然升温,昏黄的暖光暧昧不明,连未散尽的烟都从四面八方丝绸般环绕着他们。带土棱角分明的五官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占满他的视野,直到模糊不清。对方并没有施力,他却自己情不自禁的靠过去,下一秒他就马上就要碰到那对饱满的嘴唇。


然而贴上他唇瓣的,是半块凉丝丝的冰。


一小块冰隔在两人唇间迅速化开,而一个不成型的吻也随之分别。

“今晚谢谢你。”带土轻声说。


谢谢你为艺术馆带来的契机。


“谢谢你。”卡卡西回应。


谢谢你邀我来到你的世界里。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带土轻轻将卡卡西松开,没再靠近,也没有疏离。


卡卡西回味着唇角寒意未散的水迹,默默点点头。


带土把车开上高速,后视镜里他隐约看到,绝开着那辆兰博基尼跟在后面。


卡卡西靠在座椅里眯上眼睛吹着风,无酒自醉。


半根香烟,半块冰,半桌台球,前女友。


他好奇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何总会去捡宇智波带土用剩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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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马奈不是莫奈哦。虽然都是印象派。我不敢上图,上图就要被删除了。


**[2] 这句顶破天灵盖的人间哲理出自某知名美术馆coo刘总。她日理万机当然看不见我致敬,但我仍想在此特表感谢。上周有幸与刘总去MoMA品鉴艺术,畅谈人生,收货颇丰。同样是90后,同样爱喝奶盖茶,人家咋就喝出了这么高觉悟?!

而事实是……我俩在偌大的展厅大呼小叫“快看!毕大师(毕加索)!莫大师(莫奈)!杜大师(杜尚)!高大师(高更)!马大师(马蒂斯)”,跟见到爱豆的小迷妹没啥区别。


**[3] 「了不起的盖茨比」开场前半句。日常致敬走一波。


**[4]  为啥不喝酒?因为作者拒绝让角色酒驾!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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