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花花公子(1)- 名利场

社会带总 X 社会卡总 

全程至尊顶配


*

宇智波带土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霞多丽** — 味道有些寡淡,比清水还不如,好在他的心情也丝毫没放在酒上。时间尚早,会场里却已经熙熙攘攘,一位位名声显赫的达官贵人衣冠楚楚,谈笑风生。入场时与宾客们虚情假意的寒暄让带土感到乏味,他索性走到角落,百无聊赖的翘起二郎腿,歪歪斜斜的坐在吧台旁边的转椅上 — 那是整个会场里为数不多可以落座的地方。他绕着脚踝,铮亮的皮鞋尖也随之打着转。


不多时,杯中的冰块融化的没了棱角,气泡也沉寂了,想必这饮品已是索然无味。带土问招待续了一杯酒,却一滴都没有喝,只是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匆匆过客,欣赏着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衣,猜忌着这外衣下包裹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张张谄媚的嘴脸让他厌恶至极,也让他欣喜若狂。


火之国一年一度的商务酒会,聚集了来自各地的顶尖精英 — 地产商,风投,政客,财团富豪,石油大亨。放眼望去,尽是豪门望族,官僚权贵。按照身价来算的话,全世界一多半的财富都汇聚在这个小小的会场。当然,这样的酒会,一张入场券难能可贵 — 这个趋炎附势的上流社会已经替带土提前做好了筛选,将最优质的人间俊杰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


一出好戏正在上演,觥筹交错的会场是绝佳的舞台,所有人都是妆容华贵的演员。


绝摇晃着着酒杯慢慢悠悠的来到带土身旁。


“带总琢磨什么天下大事呢?”


“琢磨你大爷我今晚怎么快活。”带土斜着眼睛向上一瞥,目光没在绝身上多停留片刻。


“今天又有哪位大小姐入了您的眼?”绝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个浮夸的微笑,“让您的酒都耽搁了。”


带土笑而不语,他的视线收回到酒杯上。透过杯中澄澈的液体,整个会场都变成美轮美奂的琥珀色。


“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见带土不理他,绝自顾自的说。


没人知道绝到底多大岁数。看他的抬头纹按理说岁数不小了,可他成天就跟年轻人混在一起,说着些没大没小的笑话。他明面上是带土的秘书,暗地里是宇智波大当家斑安插在带土身边的眼线。带土一言一行都会通过绝传到斑的耳朵。


“准是攀上了什么大客户。”带土心不在焉的说。


吧台对面,年过六旬的宇智波斑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正与火之国商会会长侃侃而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带土心里清楚,他被斑叫来,充其量就是当个撑场面用的摆设。这种场合如果自己不出席,难免会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传出些宇智波家族不和的闲话。他自己从小不成气候,早在七八年前就被斑打发到水之国安置了一个分公司徒有虚名的闲职。董事会的会议他从来受到过邀请,只是在这种酒会上才配做宇智波。斑年岁已高,可还没有半分退下来的意思,里里外外掌控着整个宇智波的命脉。


不过带土完全不在乎。斑寻觅着新的商机,他也有他的快乐。一场酒会,他们各取所需,各得其乐。


“来,咱哥俩碰一个。”带土举起酒杯微微向绝倾斜了一下。


两盏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水索然无味,对饮的二人无情谊可言,亦无心境把赏清樽。


*


计程车停靠在富丽堂皇的酒店楼前。银发的男人走到前台出示ID。


“欢迎您,旗木先生,酒会在二楼宴会大厅。”


招待者将来宾带入电梯,楼层按钮按下之后发着微光,轻音乐在密闭的空间里幽幽响起。


距离酒会开始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已经几日没合眼的卡卡西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辉煌的灯火下原形毕露。刚刚在计程车上仍然一直在通话,手机发烫而他手指冰凉。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找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下。


然而这个酒会对他来说,是个不得不赴的局。


千手科技的新项目“神威”最近进入了第二轮融资,由于研发项目属于前沿科技,第一阶段运作后期有一些关于涉及尚未批准的科技行业法律条款。投行向来保守,不惜毁约也要解除合同;而费尽千辛万苦拉来的两大风投在紧要关头临时变卦。


现任CEO纲手几经周折试图扭转局势,却终究功亏一篑。新项目声势浩大,突然被迫喊停,公司股价一落千丈跌到了上市以来的谷底,千手的前景岌岌可危。财政顾问代表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甚至向董事会提出更换CEO的建议。


而作为公司核心,平日里越是位高权重,危难时刻责任越大。在危及关头让项目化险为夷,首席技术官兼营销官的旗木卡卡西责无旁贷。


来的路上卡卡西想了很多,如何寻觅合适的攀谈对象,如何包装千手此时的窘境,又如何切入融资的主题。然而来到会场的时候,每一张笑脸背后的身份地位让他有些窒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盛世美景让他感到渺小的仓皇失措。他走向吧台要了一杯酒,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居然需要借助酒精才有底气。


他整了整西装领口,径直向会场中心走去。


吧台边上带土悄无声息转过了头,猎鹰一样的双眼锁定在银发男人的身上。如果说今天这个会场里有什么让他提得起兴趣,便是眼前这个西装打理的一丝不苟,精致的袖扣一看就是名品,笔挺的裤子上没有一道皱褶,整齐的头发抿的干净利落,气质非凡的出入世界顶级的商会,却穿着一件优衣库衬衣的银发男人。


直觉告诉他,这未必是个有钱有权甚至有故事的人,但应该是个有意思的人。


而有意思的人,就是带土每日每夜寻寻觅觅的人。


带土去过无数的宴会,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遇到这样的人。他没有犹豫,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他的目标缓缓接近。


他的目标看上去是一个充满自我对立的矛盾体 — 一脸精心装饰的假笑掩饰不住重重心事,浮华的言辞里带着几分苦涩。他好像架着一顶王冠,兴致阑珊的眼里莫名闪烁着傲气,让周围的宾客黯然失色;又好像携着一面坚硬的寒盾,热情之中拒人千里,热闹的会场在他身上碰撞出火花,却又瞬间冷却。


他是带土今晚绝佳的人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带土闪过几位宾客,上前搭讪道。这样的开场不过是个套路,他心里非常确定,如果是这样的人,在哪里见过,哪怕一面之缘,他不会不记得。


“旗木卡卡西。千手科技技术和营销。”


这个名字带土略有耳闻。传言千手的二把手为人低调,向来不屑于出入社交场所。今天在这里偶遇,带土不免有些惊奇。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带土彬彬有礼的伸手,“宇智波带土。”


冰凉的皮肤与伶俐的骨节将带土的手握紧。带土饶有兴致的关注着对方的神情 — 当自己自报家门的时候,对方总是会被”宇智波“的名字吸引;而对于”带土“,大多数人都是陌生的,这个家族中并不响亮的名字像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最廉价的一件。


不过带土并未料到,其实他与这位贵客,还有另一层关系。


“幸会。听说您在水之国的项目进展不错,与当地政府谈的也很融洽。”卡卡西从容不迫的回应,如同问候一位故人。


与水之国政府合作的基建项目,规模并不宏大,业绩也被其他更加耀眼的项目盖了过去。事实上,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卡卡西是从华冰那里得知的。从华冰的口吻中,她与带土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不难猜测,不过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卡卡西关注的就仅仅是关于宇智波的动态而已。


作为火之国最大的风投,宇智波一贯以眼光独到著称,用丰厚的资本和新颖的运作手法,扶植了无数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多少无名之辈从无到有的风生水起都拜其所赐。


“融洽谈不上,互惠互利而已。”难得有人知道些水之国的事情,带土也不由得卡卡西感到好奇,“看来您私下做了不少功课。”


“项目名声在外,连水之国商务部长也对你赞许有佳。是您谦虚了。”卡卡西不经意挑起了嘴角。他突然生出个荒唐的念头,假想此时如果报上华冰的名字,眼前这位大少爷该会是什么表情。


“投资不比做慈善,若不是有利可图,定然不会合作。我也只不过给水之国多一分好处而已,没什么值得吹嘘。”带土直言不讳。


“能做成这件事,是您的才能,能想清这番道理,是您的气度。您无心吹嘘,只是我有心赞赏而已。”卡卡西莞尔一笑。


等价交换是成人世界的法则,每时每刻都有人失去着什么又得到着什么。卡卡西心里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要用什么去交换,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方的诉求。


“你这样夸奖我,我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带土眉开眼笑的品着手中的酒。漂亮的话固然人人喜爱,从漂亮的人口中讲出来,自然更加动听,”谈谈你自己吧。”


常年旅居海外,带土对于火之国,对于千手,对于千手的领导层都是一知半解。


“我倒是愿意聊聊,但我可没有您这样的业绩,更没有什么新奇的经历,怕是您听了会觉得无趣。”


越来越有意思了。带土心想。


“我有一整晚时间听着,只怕是你不愿告诉我。”带土歪着脑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耐心。


卡卡西欲言又止。这次酒会是CEO纲手特意委托他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他懂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自然会不遗余力的珍惜。在与带土谈话过程中,他也在仔细观察周围的人群 — 他们盛装之下包裹着无尽的冷漠,透过对方的衣冠和皮囊阅读着一个个深藏不露的数字,他们装腔作势的讲着言不由衷的说辞,而这些说辞他们不知对多少人讲了多少次。


眼前的宇智波带土或许与这些人没什么不同,但至少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您当真愿意?”思忖片刻,卡卡西笑盈盈的问。


“这里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看到卡卡西微笑默许,带土给不远处的绝使了个眼色,将一杯满满登登的酒放在招待者的托盘上。


两个不属于这场酒席的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会场。绝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


带土报了个名字,绝发动了兰博基尼,将他们载到城郊的酒吧。暮色比酒精更加浓郁,千万聚光灯从他们身上撤离,昏暗的吧台狭小而拥挤,他们并肩畅饮。褪去了西装,解开了领结,卸下了一身浮气,刚刚会场上的生意人立刻变成了畅所欲言的醉客。


一盏盏空杯码满了桌台,那晚的金汤力,马蒂尼,曼哈顿,很难说究竟哪一杯更烈,哪一杯更醉人。


卡卡西自知不胜酒力,他平时除了聚会的场合,只是睡前小酌一杯。今天他早已远远超过他先前预定的界限,不过他转念一想,饮酒原本就是买醉,而以他微醺的神智,也早已算不清什么界限。


更何况。他今晚想要做的事情,迫使他不能太过清醒。


于是在带土怂恿般的注视下,卡卡西端起酒杯,又尽一杯。


酒精是件神奇的东西,能叫人心甘情愿剥落一层层虚伪的面具,用最笨拙的词汇袒露本心。随着越来越多的酒精进入身体,他们的话题也从风投的项目,前沿科技,渐渐变为胡言乱语。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口不择言的坦白着赌输的钱,亏本的生意,吹炸的牛皮。


“如果叫你放弃你现在的一切,换全世界最好的爱情,你换么?”带土突然间凑到卡卡西面前,心血来潮的发问。


“不换。”卡卡西身体涣散的发软,有些凌乱的银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晃来晃去,领结松松垮垮搭落在颈边,”地位与权势看的到够得着。最好的爱情,又能好到哪里去……“他转头问带土,”你呢?“


“我不换。”带土一口咬定。


“嗯?”卡卡西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响。


“我家老爷子,偌大的家业,什么也不给我。不过他教会我一件事情。”带土举着杯子,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讲着人间真理,”这世上什么都是虚假的,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你,唯独钱不会骗你。是多少就是多少,偷的也好抢的也好,是你的就是你的,一个子不多一个子不少。“


卡卡西糊里糊涂的点着头应和着。


带土东倒西歪的揽过卡卡西,趴在他耳边迷迷糊糊的窃窃私语:”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是很有钱的……“


卡卡西被他逗笑了,笑的皱起笔尖弯起眼角,无邪的像个孩子一样 — 华冰曾经对他说,他这样笑起来很迷人。


兴许是自知滑稽,或者只是喝高了而已,带土随之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杯中的液体波澜四起。


卡卡西在笑声中红了脸,体温不知不觉窜了上去。他解开了衬衣最上面几粒纽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和笔直的锁骨。黑暗中他虽然看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带土火焰般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


含糊不清的歌词穿插在浑浑噩噩的旋律里,恍惚之中宛如一支华美的圆舞曲,酒架上的玻璃瓶像水晶灯一样五彩斑斓,周围的人说笑着,流着泪,一段故事交错在另一段故事里。


“我差不多该走了。”带土从转椅上起身。


他的酒没有喝够,他的故事也没有说够。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抬起手,长杯缓缓歪斜,琥珀色的长岛冰茶顺着卡卡西敞开的领口倾泻而下,划出一道细长的亮线,一阵凉意沿着脖子滑到炙热的胸口,白色的衬衫被肆意浸染。


带土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得意的哼了一声,嘴角勾出一个戏谑的笑。


“可是,我还没喝尽兴。”


卡卡西没有一丝愠色。他轻轻抹去胸口黏腻的酒精,将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尖,玩味的舔了一下,辛辣的味道顺着嘴角一路延伸下去。他挑起水雾氤氲的眼睛,暧昧不明的目光若即若离的飘忽闪烁 — 那一瞬间,先前莫须有的皇冠与盾牌统统丧尽,傲气与锐气顷刻收敛,浑浊的气息中弥漫着一丝浅浅的失意。他脆弱的不堪一击,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向他的目标一步步靠近。


花了半个晚上,卡卡西在愈渐模糊的意识里愈渐清晰的明白了带土想要什么 — 他放弃了一整个世界的繁华亮丽,他说他想要了解自己,他愿意整晚陪自己畅饮。


于是他用沾着酒精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颤抖着搜索了一个附近的酒店地址。


*


霓虹绚烂,夜色娇艳。形形色色的人讲着真真假假的话,半醉半醒的沉迷在这个喧嚣浮华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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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吃我一发安利:

**Chardonnay是什么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作者的小号,专门负责传送大家到神威空间。作者在一开场就埋下一个惊人的伏笔,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暗示,预示着故事的发展,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剧情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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